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智力资源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宝贵的资源;我们进行治国理政,必须善于集中各方面智慧、凝聚最广泛力量;改革发展任务越是艰巨繁重,越需要强大的智力支持;要从推动科学决策、民主决策,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增强国家软实力的战略高度,把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作为一项重大而紧迫的任务切实抓好。中央对智库建设的重视和推动,成为中国智库发展的重要动力。在中央领导和中央政策的指导下,中国的智库建设不断地开创新局面,取得新成就,也不断地为国家治理能力的提升贡献力量。
智库与国家治理理论体系
中国的国家治理体系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是在党领导下管理国家的制度体系,包括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和党的建设等各领域体制机制、法律法规安排,是一整套紧密相连、相互协调的国家制度。构建起包括诸多领域、诸多方面,而且还要紧密相连、相互协调的最优治理体系,没有科学的理论体系做分析论证并提供依据支撑,是不可能实现的。最优的治理体系需要科学的理论体系进行论证,同样的逻辑,科学的理论体系的建立和完善也需要论证。
就中国而言,主体的国家治理理论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该理论体系科学地阐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路线、发展道路、发展阶段、根本任务、发展动力、发展战略、依靠力量、国际战略、领导力量等重大问题。随着实践的发展,中国的理论体系还需要不断地进步和完善。中国的实践在不断地创新,中国的理论也需要不断地创造。习近平总书记去年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前无古人的伟大实践,必将给理论创造、学术繁荣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他还进一步指出,要按照立足中国、借鉴国外,挖掘历史、把握当代,关怀人类、面向未来的思路,着力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在指导思想、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等方面充分体现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中国正经历的社会变革,正在进行的实践创新,不仅需要归纳出新的理论体系,还需要提出新的理论体系对实践发展进行指导。
国家治理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党建、军事、科技等多个领域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以及相应的组织结构和治理流程,理论体系需要对所有领域所有方面的治理措施、运行体制、关联机制进行分析论证,比较优劣,寻找出最优的措施、体制和机制设计。中国的智库建设能够较好地适应多领域、多方面的国家治理理论体系的构建和论证,这是因为中国的智库包含了多领域多方面的智库机构。这些智库既有官方智库,比如党政军智库、社会科学院,也有半官方、半民间智库,比如各个高校的智库,还有许多民间智库。智库成员和群体能够覆盖国家政权机关、政协组织、党派团体、基层组织、社会组织等多种机构和各个层面。发挥各类智库的理论创造和整理能力,必将促成中国国家治理理论体系的大融合和大繁荣。
智库与国家重大战略
一个国家的重大战略决定着国家的前进方向和行为基调。为此,国家重大战略是否正确、客观、科学,决定着国家建设的成败优劣。越是可贵的事物越是难能的。正确、客观、科学的国家重大战略的确立与推行是复杂而艰难的,而优良的智库能够为确立和推行国家重大战略提供启发性的前瞻、深入的研究根基和扩大认可度的阐释分析。智库发展历史表明,智库为国家重大战略的提出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中国亦是如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并践行了一系列国家重大战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五大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建设)、“一带一路”国家级顶层战略,等等。中国智库为这些战略的完善、传播、贯彻提供了坚定深远的阐释与分析。
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的社会变革和实践创新仍在不断地向前推进,这需要为新的重大战略提供新的指引。就国内而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即将于2020年完成,那么,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我国的经济社会建设的重大战略是什么,宏伟目标是什么,这需要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提出和确定。此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中国梦“两个一百年”的第一个宏伟目标,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是第二个宏伟目标。第二个一百年目标也就要在30年后完成,那么,“两个一百年”宏伟目标之后的新的一百年的重大战略和宏伟目标应该如何设定,这也是需要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提出和确定。上述这些重大战略需要中国智库提供智慧和贡献。
当下,美国有采取收缩战略的趋势,而联合国决议又写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这会把中国倡导的“一带一路”建设推向高度更高、范围更广、深度更深的战略层面,中国有机会更好地通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重塑和主导全球治理新秩序。面对新的历史使命,中国的国际性重大战略如何提升定位和贯彻执行,需要中国智库提供切实的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其根本要领是探讨和寻找出承载各国利益、平衡多方诉求的经济规律;而后依据和顺应经济规律,确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根本原则——共生、共治、共享;再从三项根本原则推导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三重模式——共生模式、共治模式、共享模式,以人类和各国交往的经济规律为根本依据,为全球治理新秩序的建设开拓新的战略思维。
智库与国家政策措施
一个国家的智库,不仅仅要为国家治理的理论体系和重大战略作出贡献,还要为国家各项政策措施的落实与执行作出贡献。理论体系为国家治理提供科学论证,重大战略为国家治理提供发展指引,而政策落实则为国家治理提供实际作为。对一个国家而言,制定和出台好政策很重要,但政策的执行力更加重要,这决定着政策能否在实际建设中得到贯彻。否则,国家治理就可能会变成“纸上谈兵”。我们国家确实制定和出台了很多优良的治理政策和措施,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在政策的落实和执行上还存在着乏力的问题。为此,中国智库也需要在政策落实上多加研究、多出实招、多作贡献。
在政策落实方面,中国智库需要把政策与实践紧密结合起来,进行理论联系实际、实际反馈理论的双向互动研究,不断推动和提升政策设计和实践指导。面对国家治理中的薄弱环节,中国智库在政策落实上将大有作为。比如,党中央和国务院近日发布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在新的历史阶段对我国“新型农改”进行部署。“中央一号文件”是自2004年起连续14年发布的以“三农”为主题的中央文件,是我国推进农村改革的基础性、纲领性指导文件和政策设计,对推进农村改革、开创农村建设新局面起到了关键作用。然而,如何执行好“中央一号文件”需要给予重视,“中央一号文件”需要“地方一号执行力”,避免新型农村建设成为“纸上桃源”。针对该问题,有智库指出执行中可能出现的不作为和乱作为等弊端和问题,并提出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即要高度警惕不作为和乱作为现象,正视不作为和乱作为现象的利益根基,要建立限制不作为、乱作为的奖惩制度。智库这样的研究将为“实干兴邦”提供切实的助推力。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中国方案研究院执行院长)
